驾行茶马古道
白色 梅里雪山
沿着曲折的青石路上行,天色晦暗,游客稀少,静得一丝声音都没有。路边客栈的门外偶尔有个熏得漆黑的水壶,底下架三五根劈柴,壶口丝丝蒸汽纠缠,盯着多看两眼,人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恍惚起来。今天的丽江本身也像魔法,每当夜幕降临,“九又四分之三站台”的门就会打开,灰瓦白墙变成布景,远道而来的摩梭姑娘在电声乐中扭动腰肢,四方街的河灯漂起来,或明或暗,点燃那些或长久或短暂的爱的迷梦。丽江到中甸只需大约半天时间,我们驾驶的途观在雪山峡谷间盘旋前进。高原的天空轻薄透明,金色的阳光透过全景电动天窗暖洋洋地洒下来,低处层层林海,高处白雪皑皑,把头靠在椅背上,座椅的皮质来自来意大利,触感十分柔和,此时的驾驶已经等同于一种享受了。途观很适合长途行驶,座舱内巧妙设计了手套箱、置杯架、地图袋等20多处储物空间,使得舱内物品各得其所、整洁有序。甚至在使用行李箱底板置物空间时,都精心设计了底板开启的插销,可以腾出双手来存取物品。
悠闲啃草的牛
过了金沙江,路面逐渐攀升,气温转凉,再往前走,酥油茶的气息浓厚起来。中甸古称建塘,现被正式定名为香格里拉,是云南省迪庆州的首府,拥有云南最大的藏传佛教寺庙——松赞林寺,而最为壮观的就是它背后枕着的梅里雪山了。
梅里雪山位于滇藏交界线上,是此地最壮观的雪山群。作为藏区八大神山之首,它不但吸引着转山朝觐的藏传佛教信徒,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旅游者。为了找到梅里雪山最美的风景,我们来到梅里雪山腹地中这个名为“雨崩”的小村子。
雨崩被梅里雪山环抱,每天早晨,在村里抬头便可看到第一束阳光射到雪山顶上。每当此时,雨崩村的家家户户都燃上香,向雪山祈祷。雨崩是藏传佛教梅里雪山中的圣地,每年都有来自西藏、四川、青海等地的藏民和僧侣到此朝山转经。经过两个小时的长途跋涉,终于来到梅里雪山跟前。
梅里雪山有个叫“尼采获”的峡谷,是雨崩村放牧的地方,每年7月,山外澜沧江边村庄的牦牛自发地翻越高山,进入雨崩尼采获,结队爬上雪山垭口,那里的积雪厚度比牛头还高,挡住了去路,牦牛就用头部去冲撞积雪,企图冲出一条通道,冲向雪山后的一个大草甸,那里水草丰盛。当地把这种现象称之为“牦牛冲雪”。
藏地见闻
深入尼采获,虽然没有见到“牦牛冲雪”,却让我从不同的角度、不同的位置,看到了以往所看不到的梅里雪山更为神奇壮观的风景。我爬到高处,用长镜头代替望远镜,观察牦牛冲雪的地方,发现有几头牦牛果然在垭口冰雪附近,悠闲地在那啃食地上的草。梅里雪山孤绝冷艳的形象顿时被眼前祥和安宁的景色所柔化,仿佛一个铮铮铁骨的硬汉忽然间软下心来,让看得人不禁为之动容。这时的梅里雪山成为珍藏在我脑海里的最经典的画面。
一路崎岖一路前行
银色 盐井
离开德钦,持续盘山。一面是万丈河谷,一面是雨季随时可能塌方的山崖,加之路面狭窄,沙石遍地,不由人不身心紧张。一路坎坷,终于在高原日落前抵达盐井,远远从山坡上看见盐田镜子样反射出夕照的光芒,竟然一时语塞。
盐井之所以叫盐井,就是因为这是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产盐地。陡峭的澜沧江岸上,盐井人用木架撑起片片盐田,盐田间互有简易栈道相连通。为了提高效率,制盐的女人们往往先把江边的盐井的盐水背进盐池,再趁着盐井出水的间隙,将盐水移进晒盐架。每年3月到6月,澜沧江进入枯水季,阳光充足风又大,盐水质量最好;而过了这段时间,雨季来临,就很难晒出好盐了。由于出盐的季节正是澜沧江两岸桃花陆续开放的时候,3~6月的盐也因此有了个美丽的名字,叫做 “桃花盐”。尽管我们可以想见,在交通不便的漫长岁月里,盐井和洁白如银的桃花盐,曾在横断山脉的藏族和纳西族之间引发过怎样惊心动魄的争夺战;今天,盐井仍然逃脱不了衰落的命运。随着越来越多的袋装加碘精盐的涌入,盐井的生意受到动摇,工作时间在缩短,盐井关闭的传闻也仿佛越来越真切,将阳光和水制成人类生存所需的盐,这种曾经荣光的生存方式,是否终有一天要化作风中传说……
离开盐井,翻越红拉山口,下山之后,沿芒康河一路前行,到达进藏后的第一个县城——芒康。